高梨子

不分的得地的文盲

【史喻20题】野火







9 相隔两地的电话


16 纹身






我流史喻

ooc预警

请勿上升





部分引用自     她是造物狂难辞其咎的败笔


















燎原的从来不止野火 谁说不疯就能不成魔。








  喻文波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。



  少年是典型的东方样貌,水墨似的五官不是如今流行的浮华,清隽得几乎压不住天生一副冷白皮。大抵是因了倦怠的性子,他平日神色不怎生动,于是也常常显出些不符年纪的寡淡与苍白。



  但还好他有那么一双好看的眼。



  一双如漆般浓墨重彩,鲜活而热烈的丹凤眼。



  这是史森明爱他的始末。









你毁掉所有恨我的人然后便自刎,

这世间惊鸿一瞥多少是暧昧因春,

夜长梦多地 失去了谁的下落,

你也是痛恨我的人。








  “RNG教练史森明。“男人把手中的资料粗糙折成对角,轻飘飘扔在了桌上:“挺适合他的归宿。”



  这话说得太刻薄,站在一旁复盘的宋义进皱起了眉头:“阿水。”早已成为IG总教练的年长大哥总是比旁人知道得更多,他缓缓叹了口气,语气近乎劝诱,“他27岁,应该退役了。



  是啊,27的年纪在电竞圈里已经很老了,喻文波迟缓地活动着手腕,目光却投向了一旁,根本不觉控制的职业病,打不完Bo5,飞速下降的状态,无止境的复健——干嘛不退役,男人近乎是轻笑了一声,多好的借口和理由。

 


  这届S赛FMVP的奖杯还在玻璃橱窗后熠熠生辉,而它的拥有者却早就对它失去了兴趣:“老宋你不用劝我,我有分寸。”



  “毕竟我也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喻文波诚恳的笑弯了眉眼,眸中新雪依旧留在十九岁那夜,顽固不见半分解冻,“人之常情嘛。”



  寒气浸湿眼睫,男人眼中滴水成冰。



  宋义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凛冬。



 沮丧的春色大梦初醒,北风仁慈得麻木坎坷。



  起因是那条不合时宜的短信。



  那天在喻文波生日这天,由史森明亲手发出的分手短信。











  在你杜撰出的故事里,有一场名为大梦初醒。











  十一月中旬的清晨湿而刺骨,茫茫的雾气浑浊且样和得苍白。



  打破宁静的是千里之外FPX辅助预定的一束花,方才拿了S9总冠军一星期的凤凰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:“水哥快来接受我的爱。”男人在电话那头扬着嘴角 ,语气兴奋得过分迫不及待,“我一眼就觉得特别适合你。”



   落地窗前放着捧欧芹鼠尾草和迷迭香,灰蓝的包装贴着IG的logo,大抵是从哪个温棚里才抱出来,花捧枝叶上还凝着露珠,一眼瞧去好似滴下的银白泪珠冲刷着坟茔。



  “好看”喻文波的手机被各样的贺生消息和电话搞得有点卡,他看着那句不带句号的在对话框里静静躺着,最终亮起了发送成功的小绿标,忽而没由来的想笑。



  回答的真干脆呀。



  置顶里刺眼的那句“分手吧”,尚还是未读状态,少年右手轻轻一划,不在被默认特别关心的信息悄然消失在几百条恭贺中。该补直播时长了,静音的手机被随意丢在一边,日光在空气里稀薄殆尽。



  喻文波很快就绷不住了那张冷静的表皮。



  操你妈,史森明你个混蛋。



  时隔多年,年少的美梦终于露出了浮光掠影的爪牙。



  它残忍而优雅的挑明所有虚委蛇和心怀侥幸,好似大浪初退后,整个海域都彰于天日地咸腥与腐臭,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







是谁消遣了多少过客,

临了又挽留一点快乐。

痴男怨女,

来者论死活因果,你爱你自己。








  “凤凰浴火而焚身,龙蛟潜水而自沉。世上总有太多溺于自满,失败的一厢情愿的人。”男人放下手中早已凉透的咖啡,随手扔进的两枚方糖陡然溅起了中药汤般的苦涩,“这是他教会我的。”



  凡是LPL圈里的人,谁不赞一句IG的ADC生的好。



  这位出道即巅峰的电竞圈门面不似早就退役的大舅子,一张脸标标准准帅得像日韩明星,他人太白,五官总比常人多出一分将雨未落的锋利,特别是一双眼,瞳仁黑的寂静,好似黄浦江上的一场夜雪,冷却隐晦。



  很多小女孩都爱他那副模样,冷冷清清的只顾自陷囹圄,全然有一种荒谬而不自知的漂亮。圈内也倒有人因此曾经看不惯他,私底背地的骂他惺惺作态,少年随便得很,没被听到的一概不说,可但凡是被他晓得的,结果通通是被在赛场上尖锐地针对了个遍——老对手Uzi退役后,Jackeylove这个ID已经成为新一代国产AD里最恐怖的存在。



  老辣成熟地判断,强势压迫的对线,深沉莫测的英雄池,不仅仅如此的优势就是理所当然最好的理由。男人像是高高在上的隔世神祗,满眼荒唐皆施舍众人,刚巧与他锁骨上的纹身背道而驰:“Sacrilege”——  亵渎神圣者。



  “这是在很早之前的事了”,少年总是这样敷衍好奇的人们,闭口不言那个寓意不明的单词,纯黑的刺青衬得他人总是苍白,一截脖颈拉出流畅的线条,突兀而惹眼,“是我赢得的惩罚。”



  总有人心知肚明的。喻文波在镜头外笑得近乎甜腻,衬衣下发烫的肌肤被指尖冻得沁凉。史森明你好好记着,我要你不安心一辈子的 。



  “他是皎郁摄人的寒月,他是侵染糖霜的利刃,他是摧城拔寨的战神,他是一切合黑白善恶于一身的人间绝色。”



  他短暂的少年时光开始于万众瞩目的一战成名,结束在凛冽深冬的一场大谎,共计历时三年,耗尽了所有鲜衣怒马,满楼红袖招的张扬轻狂。锁骨上那道醒目刺青好似蜿蜒枷锁,在被镌刻进骨肉皮相的同时绞碎了他清减的灵魂,一笔一划随着烧炽同疼痛一道永垂不朽。









你在荡气回肠的收尾划下沟壑,

成一场曲折的梦细瘦又那么深刻,

这笑是伏笔 隐晦得有些色情,

就是他们眼中的我和你。









  决定纹身的前一个晚上,喻文波曾给史森明打过一个电话。



  彼时正值夏季休赛期,换了全新体系的IG,一路跌跌撞撞。好容易才在春末拼出了个冠军。作为主C的喻文波前脚在台上拿了MVP捧回了奖,后脚就在下台时直接摔在了打野乐言身上不省人事,吓的人跻身教练颇久的rookie老婆都不要,硬是守在病房里照顾了三天。总算等到人醒了,临走前还不忘勒了死令给队里的小朋友讲不准这崽子出一步门,看架势是非要让自家主力把牢底坐穿。



  养病的时候来了不少人看望。先是EDG那几位,田野拉着胡显昭,胡显昭拖着jiejie,三个人叽叽喳喳在床边吵个不停,主要针对jiejie和乐言在一起这事颇有争议——EDG不愧是EDG,IG家的白菜也能套个准。不堪其扰的喻文波立马发微信叫门外的卢崛进来领人,听了全程的小打野脸红的不行,一把抓住男朋友就火速开溜。胡显昭这个没正形的嘻嘻哈哈在那儿笑人,结果反手就被自家辅助Gank:“水子哥还真是拼,不像某人为了赶清闲,早早就退了役。”



  “有多的时间拿来陪你,田野老师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哈。”搭话的是Fpx的前辅助刘青松,他一人在前打着空手轻松的很,东西全在他家那位手上,方才他才从电梯上来,一出门就见着EDG和IG那对新生代活宝小情侣,心里一下就有了数,“还是我们水子哥排面大,不光我们Fpx来了人,EDG老一辈也来了,刚刚林炜翔发消息给我说他看见了好几个队的老人,估计都是来看你的。”



  喻文波笑了笑没说话,随手从果盘里拈了块梨塞自己嘴里——宋义进觉得他就是水果吃的太少身体才弱,如今天天让楼下的水果店给他送拼盘,他根本拂不了老大哥的好意,只好顺从接受命运的制裁,天天苹果梨吃到饱,把好几年的量都补了个足。



  其实以前他也不是不爱吃水果,只是总有人制止他吃梨,说什么梨通离,多俗气的谐音梗却莫名其妙让人觉得逼真,于是他忌讳莫深的躲了很多年,好在如今终于可以不再当回事情。



  他静静坐着听这不算吵闹的寒暄,忽而就有了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。



  刘青松退役之后接手了一家纹身店,店长是个奇葩,技术好得全上海有名却不愿意接受投资,最后经营不善差点倒闭,兜兜转转一转于是就神奇的便宜了刘青松。刘青松有意要逗一逗喻文波,笑盈盈地弯着一双狐狸眼问床上人:“水哥你去不去纹身,你皮肤这么白,可千万别浪费了。”



  “好啊,我去。”喻文波漫不经心的抬眼望去,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“择日不如撞日,就明天吧。”



  病房骤然静了下来。










终于北风过境凛冬走入了尾牙,

我眼中的初春迎不来第一缕枝桠,

夜长梦多地 失去了谁的下落,

谁的愁容 埋于泥中,

他是造物狂难辞其咎的败笔。 









  夏半年入夜慢,等天全黑下去,已经快近了九点。喻文波打发了房间里那个小队员回去rank,豪华的单人病房一下寂然得寥落,IPad静音放着这赛季的比赛,明明暗暗的光线映的人脸晦涩不堪。



  “在干什么。”讲了一天话的嗓子沙沙的有点哑,男人慢条斯理的剥开薄荷糖的包装,翠绿的玻璃纸在电话这头窸窣作响,“还在北京吗?”



  “在。”窗外是华灯初上的耶路撒冷,史森明含含糊糊地叼着烟,橘红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,好似团妖娆妩媚的萤火,“有事找我?”



  “本来有一件,但既然你在北京,那便算了。”喻文波近一个赛季里减了十来斤,他人本就过于的白,这一瘦便更显他病态,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,有种仓促而矛盾的易碎感,“听说你今年打完就退役了,我让严君泽带了东西给你。”



  礼物是一款对戒,银质的素面嵌了金箔,最顶的钻石大抵三克拉,昂贵而馥郁美丽。



  “我俩很久没讲过话,结果有些事搞到现在也没能一了百了。”玻璃杯里的水凉的太快,冷气房把玫瑰吹得嫣然,男人近乎是含着笑在讲话,唇齿情色的氤氲出暧昧的前因后果,“分手这么久,我一直都还喜欢你。作为Sacrilege,甚至比你想的更难熬。”



  “是你提的开始也是你提的结束,史森明你说说,怎么会有你这么混帐的人。”疗养院离黄浦江近,喻文波倚着一层厚极的隔音玻璃往外看,鸦青的睫翼被月光沾湿,“是,我知道阿姨并不能接受,我也知道你努力过了,这事很正常,没什么好生气的。人各有命,缘分这个东西,本来就说不准,我们俩能分,没准就真是老天早早注定的。”



  “从你去了YM的那一刻起,我们就开始越走越远了。”



  滚烫的烟灰灼伤了手背,史森明痛的脸色苍白。



  “你爱过我,我也爱过你,这我不否认。但我们分手是因为欺瞒,这的确也是事实。”



  最开始只是因为不想让对方担心,可后来瞒来瞒去竟然就因此生了嫌隙。两个男生之间没什么架好吵,异地恋也更不可能去打一架,往往最后什么都会变成了冷战,一次一两个月,闹得两个基地都鸡犬不留。



  高振宁和李元浩都骂他俩作,宋义进更是护犊子要让他们分手,姜承錄平日里不怎么参合这些事,结果在晓得是谁提的分手后,直接把史森明拉到后台打了一顿,最后还是喻文波红着眼求了情。



  活该啊,史森明随手熄了烟,左手留了个玫瑰色的烫痕:“是我咎由自取。”



  “对呀,因为你根本不在北京。”喻文波在电话那头笑了笑,牛头不对马嘴的挂了电话。



  你有一句真话吗。如果你现在爱着而不是曾经爱过我。



  这是这辈子喻文波给史森明打的最后一个私人电话,以男朋友的身份——19岁未答复的问题一直算数,他没给出回答,于是他再也没想过回答。










最撩人的春色捧来一场场春梦,

越无声息越深觉诱惑。










  后来……后来史森明结婚了,新娘是个小麦肤色的漂亮姑娘,五官神似林允儿,是他多年的粉丝。大家都笑他完成了多年的夙愿,在婚礼上灌了他很多酒,以前的小IG只来了高振宁一个,这个东北男人醉得不轻,大着舌头跟人讲史森明这个崽种的戒指是有人送的。新娘脾气好的不行,笑眯眯地弯着眼作势要打人,分明把实话当做了笑话。



  大家都哄堂大笑,刘青松一边笑一边拿水果堵住自家爱人的嘴:“那个女孩笑起来好像jackeylove啊。”喝醉的林炜翔唇齿却倒是清楚,史森明站在一旁,几乎不带任何防备的听了个实打实。



  但他什么表情也没有,只是温柔的一直在笑,嘴角上扬弧度都刻板恰当,刘青松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。



  何必。



  他伸手挂掉了和喻文波一直开着的视频通话,电话那头,男人漆黑的瞳孔深邃似海。



  笑得太难看了,刘青松随手冲手机那头点评,我看他还爱你。或许是矫揉的僵硬的,但他似乎仍然对此情有独钟。



  “我出售绞死自己的绳索,它本应该被套在我爱之人的颈上。”



  可惜野火烧尽,星火燎原。



  我放过他了。喻文波摁熄屏幕,单薄的眉眼带笑,好似一梦回到十年前。



  然后,该他放过我了。












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,

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,

并且永远地扶持我。

我渴望有人毁灭我,

也被我毁灭。

世间的情爱何其多,

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。


———珍妮特·温特森

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【END】








呜呜呜我是垃圾,我给大家拖后腿辽。

ssm不许鲨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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